練習題目:我與樹的故事
練習方式:手寫一頁再擴寫
或許我們都曾依戀一棵樹,不因為枝枒美麗或是生態保護的原因,而是他悄然無聲的提供了我們童年玩樂的所需,是保母,是玩伴,是攀登的高地,也是徒然消逝的記憶。
我依戀的那棵樹叫做大葉欖仁樹,長在外婆家門前,鄰接著田地與魚塭,讓我們幾乎養成習慣,看到那棵樹,就知道外婆家到了。
他很會掉落果實,綠皮的、紅皮的、褐皮的,都被我們幾個小鬼頭收集來當遊戲的籌碼,隨著加入跳格子的小孩越來越多,他腳邊留的果實越來越少,有時候實在不夠用,還去搖他的樹枝讓正在結的果實掉下來,大概等同於讓央行加速印鈔吧。
孩子的耐性讓我們等不到通膨就散了遊戲,轉去挖土爬樹,他也由著我們折騰蹭下一手樹皮,雖然我最多也就只能爬到他樹幹分支的高度,不及兩公尺高,那時卻也覺得自己爬得高了,有些得意,又有些恐懼。
也在他身上抓過幾次金龜子,金龜子繞著他飛,我們繞著金龜子跑,說是玩金龜子,更像是被金龜子遛著玩。
秋冬的時候他寬闊的葉子會變色然後掉落,紅的、紫的、褐的、黑的掉滿地,據說是植物染的好材料,我沒有試過,只是喜歡那葉子被壓下後的脆響,有時候抓一把玩,有時候當地毯踩,也有時候讓上面附的蟲卵嚇得想玩又不敢碰。
多年後外婆家整修,為了能多點停車空位,他被砍掉鋪了水泥。
後來我在上沿海生態的課程時才知道,他是因為耐得住風、耐得住貧瘠鹹土,才能在這片被海水倒灌侵襲過,只能種花生與地瓜的土地上屹立著,才能與我們相遇。
或許依戀著一棵樹也不能有什麼實質作用,他甚至也已不存在,但這份記憶與感受著實在我的生命中深根發芽,無論去哪都能認得,無論何時都能喚醒,與欖仁樹的記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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